摘要：“车库咖啡”是“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背景下出现的新兴创业服务平台。通过多次现场调研并与创始人交流，笔者发现，“车库咖啡”实现了创业者、投资者、希望在创新公司工作的从业者等各方之间资源的高效配置，为创业者创造了好的“液态环境”。本文认为，“车库咖啡”的发展与兴起是时代背景、商业模式与创始人个人能力有机互促的结果，其既是创业者的孵化器，本身也是一种模式的开创者，并作为实体化的资源整合平台，不断实现着自己的社会和商业价值。
关键字：车库咖啡；创新创业；实体化平台
2014年年末，在吴志攀老师的带领下，我们探访了中关村创新型创业孵化器——车库咖啡，与创始人苏菂进行了深入交流。此前，笔者曾阅读《车库咖啡——“中国硅谷”的创业梦》一书，[1]深受启发和鼓舞，该书详细阐述了车库咖啡的创设理念，以及从车库咖啡走出的一系列创业企业。本次调研则将一系列的故事回归源头，直面苏菂和车库咖啡曾经遇到的问题，改变了观察的视角。
看待车库咖啡可以有两种视角：一是从外部功能论上，将其作为创业企业的孵化平台，分析其给整个创业环境带来的改变和促进；二是将其本身作为一个独特的、兼具商业与社会价值的创业企业，分析其自身发展。相比而言，本文更感兴趣且专注的是第二个视角。当然，两个观察维度有其内部统一性，该商业模式本身具有很强的正外部性，车库咖啡本身的商业价值几何，创业是否成功，都取决于其平台功能，以及社会价值是否及多大程度上得以发挥。
不同于互联网或线上的社交平台，实体化的资源整合平台如何实现其自身的盈利并不断扩容，一直是困扰其有效发展的问题，这也是早期孵化器一直为政府主导的原因之一。本文将从车库咖啡的模式出发，探究实体化平台的发展特点，对“平台化”企业的发展动力及如何提升其自身商业和社会价值作延伸讨论。
一、苏菂与车库咖啡
在我们到访时，车库咖啡所处的街道还不是如今的创业大街，只是大大小小书贩子刚刚撤离的海淀图书城。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宾馆的门进转上二楼，才能走过一个小门进人车库咖啡。咖啡厅空间很大，被划分为不同的功能区：办公区域如同网吧，若干张大方桌上摆放着多台宽屏的一体机电脑，旁边坐满了紧皱眉头或面无表情的创业者；在会客区域简单拼接的沙发和咖啡桌边，创业者与投资人正发生着愉快的交流或激烈的争辩；公告区域，几个新入驻的创业团队正在张贴自己项目的介绍，并附上了团队微信群的二维码，一张简单的A4纸广告，把某位高级官员到访车库咖啡的照片盖在了下面；项目路演区域有一个简单布置的舞台与两个略显突兀的音箱，旁边的宣传栏上记录了创业者路演时的盛况。
来到会议室坐定不久，门口进来一位身着黑色T恤、身材健硕的中年人，其爽朗的笑声和随性的谈吐令整个咖啡厅被“唤醒”。苏菂为我们讲述了自己的创业经历：他大学毕业时恰逢互联网创业潮，先后在富士康、8848和北京蓝讯做销售工作，经历了事业的起起落落。当时他给自己设定的目标是服务一家创业公司到上市，最终在2010年他实现了这个目标，同时也完成了个人财富和社会资源的积累。互联网行业销售这份职业使苏菂具备了超强的资源聚合、整合能力，同时为苏菂积累了丰富的渠道资源。而多次与创业公司共成败的经历，则让苏菂熟谙创业公司成功之道。
车库咖啡的创立，既来源于苏菂对自身创业之路的思考，也来源于其对创业环境的观察。苏菂在帮助六间房、开心网等互联网企业创业时发现，获得天使投资是大多数创业项目真正落地并初步发展的关键一步。然而在北京乃至全国，投资人和创业项目的分布都是分散的，双方之间的匹配十分低效。例如，北京的投资人多居住在富人聚集的朝阳区、顺义区，而创业项目多集中于高校和互联网企业聚集的中关村地区，投资人与创业者见面，往往需要跨越大半个北京城，而且还不一定能准确找到、匹配到。对比而言，在创业天堂硅谷，投资人与创业者常常会在某个固定场所集中汇聚，而这种场所自然以最为开放、便捷的咖啡馆居多。于是，苏菂希望能够以咖啡馆为载体，打造一个方便投资人与创业者聚集的平台。这个平台可以实现各类资源的高效配置——有创业思想间的碰撞，有创业团队之间的融合与创业人才的流动，也有资本的交换和注入。
而“车库”这一名称的得来，则更加有着精神信仰和图腾的意味。从惠普到苹果，从亚马逊到谷歌，美国历史上许多知名的科技企业都诞生在车库里，于是便有了“车库文化”。在美国，车库是许多家庭中唯一空闲的空间，对于年轻的创业者们而言是个成本极低的创业场所。“车库”精神是鲜明的来自硅谷的创业者精神，背后有无数可以讲述的品牌故事；车库背后所代表的条件艰苦但乐观坚强、困难重重但永不言弃的创业精神，是高度凝结创业者精神追求的特有图腾。以“车库”命名，带着三分自嘲和七分自励，足以承载这个地方可能发生的或欢乐或悲壮的精彩故事。
二、车库咖啡的平台角色
如上文所说，车库咖啡的核心策略，是打造一个创业者的实体聚集场，这个聚集场的本质是一个平台，车库咖啡以“中间人”定位，解决的是双向寻找的匹配问题——一端连接创业者，一端连接投资方，通过软性品牌的输出，聚集创业者并吸引资本到来，同时利用自身所积累的经验，有选择地给部分项目予以信用背书，成功桥接项目与资本。不同于互联网或线上的泛式社交，互联网所收集的大数据或形成的需求匹配无法代替投资人与创业者间面对面的沟通，互联网媒介也无法在其中主动地增信。
“投资者寻找项目就已经疲惫至此，更何况那些到处寻找投资的创业者？”从车库咖啡创始人苏菂的出发点即可鲜明地看出，车库咖啡瞄准的是一种便利性服务——“让匹配更容易发生”，而这也构成了车库咖啡作为平台的核心竞争力。
若作学理上的类型化研究，按照所提供的产品或服务，可将企业粗略划分为两类：“产品型”企业和“平台型”企业。前者的核心在于不断进行技术与产品创新，让自己的产品得到更多的市场份额或单体高毛利；而后者的核心在于建设或积累最具有竞争性与难以替代性的网络，提供共性与个性化的系统服务。
平台型公司为了大量聚集同质化的资源，无一例外地需要“场效应”。从这个角度看，“车库咖啡”并非一个全新的模式，它的商业模式、品牌价值、发展方向，很大程度上和其他平台型企业(包括互联网平台)具有强烈的共性，但其个案的成功也呈现出很多具体特质。
三、“触媒式”发动机
平台型公司的资源聚合量需要经历若干个发展阶段。第一阶段是起步阶段，此时平台刚刚建立，资源尚未有足够的汇集，整个平台中资源流动与配置的生态系统尚不完善，平台发展相对较慢。第二阶段是增长阶段，平台在生态系统较为完善并引人初始资源后，品牌名号逐渐打响，各方资源开始流入，整个系统产生资源碰撞与链式反应，无论是用户还是资源数量都会进入快速增长甚至指数级增长的阶段。第三阶段是收敛阶段，在经过高速增长后，由于受到物理空间或市场规模限制，平台资源聚合量会逐步收敛，而由于所受限制大小的不同，像车库咖啡一样的物理平台与像赶集网一样的网络平台收敛区间可能会差别较大。
三个基本阶段具体如图1所示。
(图略)
图1平台型企业资源聚合量演变
毫无疑问，起步阶段是平台能否成功的关键阶段，这一阶段的原生动力并非初始资源配置到位之后的内在碰撞和链式反应，而是需要由创业者依靠自身一点点积累、推动。例如， Facebook这样的社交平台最初创立时只是扎克伯格邀请其同班同学注册使用的，此后扎克伯格通过其初始用户进行营销和扩展，最终在用户数达到一定程度后，采取邀请注册等营销方式，实现用户数的幂次增长。车库咖啡也是一样。在初步创立时，海淀图书城尚且空空荡荡，并不临街且处于二楼的车库咖啡并没有像设想的一样门庭若市，而常常是800多平方米的咖啡厅只有苏菂和几个员工空守。此时，就像一辆并不完善的新造汽车第一次上路一样，需要一股力量推它一把，给它最初的动力。毫无疑问，这个初始阶段的动力，就来自于创始人苏菂。
“触媒式”人物，是业界对苏菂最具代表性的评价。“亲手发起一个圈子，又全身退隐入幕后”。苏菂给自己的定位是促进投资者与创业者交流的媒介，一旦两者达成某种意向，自己就完完全全退出。苏菂将其性格中的开阔、包容、热情与多年来建立起来的人脉关系中所寄予的理解和信任完好地结合在一起，从而有了当下车库咖啡所独有的热气腾腾的氛围。苏菂在整个车库咖啡运作模式中的作用可以从三个角度来看：
1.在项目与资本对接方面，根据苏菂先生的介绍，他引荐莫小翼创业团队给58同城创始人林欣禾，帮助莫小翼获得了第一笔投资；他“将投资界的朋友一个个往车库咖啡请，同时自己也与创业团队一个个深聊”。他的脑海中有两条线，一条是投资者感兴趣的方向，一条是创业者努力的项目，当发现两者有所契合时，他就会想办法将这两者往一起凑。
2.在项目与外界对接方面，苏菂领导下的车库咖啡更是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无论是与北京银行、农业银行的合作，还是邀请媒体对车库咖啡内的创业团队进行报道，苏菂都是中间促成者与积极推动者。北京银行也把第一张“创业信用卡”颁发给苏菂作为纪念。车库咖啡还开辟了线上平台推广创业团队的产品，并且对产品进行审核，只有审核通过的才会放在网站上推介。
3.在项目与项目互相交流融合方面，苏菂更是会根据兴趣与项目需要，介入团队组建、创意构成等多个进程。“趴客”的创业者赵利伟的团队就是在苏菂的撮合下组建的，苏菂还帮助赵利伟联系世纪佳缘创始人作为投资人，帮助其进行项目推介。项目之间的分享会，多是在苏菂的主持之下；苏菂也因此受到创业团队的充分信任，而被亲切地称为“苏哥”。
在车库咖啡的初创阶段，苏菂发挥自己的“触媒”作用，与来喝咖啡的创业者一个个聊天，聊了足足三个月，终于有五六个团队入驻车库。在生态系统中逐渐引入有诱惑力的要素之后，车库咖啡进入第二阶段，开始高速发展，国内外媒体争相报道，创业者、投资者慕名而来，多个团队在车库成立、整合并获得天使投资。随之而来的还有政府资源，国家部委和北京市的官员开始纷纷造访，引来了中关村管委会的政策资源注入，[2]其甚至将萧条的海淀图书城改造成了中关村创业大街——车库咖啡发展之迅速，恐怕也出乎苏菂本人的意料。
四、平台生态的要素——车库咖啡的特点
如果说对以车库咖啡为代表的平台型企业发展路径进行分析是一种纵向追踪的话，那么我们同时需要横向剖析构建平台生态所需的要素。
(一)液态环境——一个抽象的公式
我们看到的是，车库咖啡从萧条到盈利，不仅满足了运营者个人的内心期待，也使其社会价值得以大幅提升。作为车库咖啡这样主打“情怀”的平台企业，衡量其成功与否的标准可能是社会价值。但社会价值很难通过一个综合指标来衡量，因此，笔者认为，平台企业流量越大，自身价值就越高，综合盈利能力就越强，其所能够为社会、为创业群体带来的价值也就越大。
如何衡量一个像车库咖啡一样的平台型公司商业模式的意义，又如何最大化其价值呢？
笔者设计了一个粗略的公式，以图更方便地阐明这个关系：
Q=yxSnxIxP
式中，各个符号的解释如下：
Q：表示“匹配价值总和”，即概括一个平台型公司所完成的成功买卖匹配所象征的价值总和；
S：表示创业者的数量；
Sn：表示创业者与创业者之间资源配置产生的幂次放大效应；
I：表示投资者的数量；
Y：表示成功匹配系数；
P：表示平均交易数额，即客单价。
公式解释：在一个具有S个创业者，I个投资者的平台中，一共存在Sn×I数量的匹配组合，其中有酌比例的匹配成功实现，这个成功数量乘以平均交易数额P,即为匹配价值总和Q。
那么，如何最大化一个平台型企业的价值，即可简单地理解为如何提高上述公式中的Q。从公式中可以看到有几种方法。
1.扩宽人口，提高流量，即提高双方数量(Sn与I)。在受互联网思维洗染的今天，有一个上升为信仰式的宣言：“当你圈到一亿个活跃的用户时，你就再也不用担心如何赚钱的问题，因为会有一万个知道如何赚钱的人等着见你。”对于车库咖啡，一个基本的做法是：用公关、社交、广告、线下活动等方式，创造话题，提高知名度，放大品牌影响力，从而吸引更多人慕名而来。而正如苏菂讲到的那样，车库咖啡从门可罗雀到第一批团队人驻，靠的就是苏菂微博宣传的影响力。
车库咖啡扩宽入口的路径是互联网化与公关营销。车库咖啡基于现有品牌影响力，包装其线上网络平台，让创业者和投资者在网上寻找彼此，让“匹配”在网上发生。目前来看，车库咖啡的官方网站还较为简陋，仅仅是车库咖啡自身的展示窗口，并不能起到线上平台的作用，其主要互联网化的资源匹配路径是依托微信等现有的网络平台进行的。而在公关营销方面，车库咖啡顺承“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时代风潮，以创业精神和创业孵化为亮点，吸引了媒体关注，同时也汇聚了大量政府资源。
2.提高匹配效率，即提高成功匹配系数(酌)。匹配效率是衡量车库咖啡服务质量的最关键因素。一方面，匹配效率来自于项目质量。好的创业环境支持，让创业者能够以更低的成本获得更大的创造，群策群力的咖啡馆环境、不断的头脑风暴带来新鲜思维的人注，都能够帮助创业者更好地将项目构思好，提升项目质量，让项目获得投资的可能性整体增大。同时，车库咖啡的精神带来的鼓励作用、陪伴作用，让创业者能够坚持得更持久。正如新东方所打造的奋斗文化，让出国备考GRE变成一种群体行为，互相勉励之下，个体的成绩往往会水涨船高。
另一方面，匹配效率来自于人脉信任度。车库咖啡在人脉上的温情维护，让人与人能够在“自然状态”下建立关系。吃个饭、说个话、打个球，通过参加车库活动建立的这种联系是紧密可信的，解决了创业、商业上很多不信任的问题。这是车库咖啡作为一个实体门店比之任何互联网平台都具有的先天优势，自然会带来更被信任的价值。最初，这种人脉信任度的搭建来自于各方对苏菂本人的认可，而在后续阶段的发展中，这种信任度则来源于对车库品牌的信赖。
不难发现，提高人群流量和提高匹配效率之间有先天矛盾的地方。相比于互联网平台，实体平台在放量上一定存在劣势，但规模的扩大自然会降低对于单个创业项目扶持的力度，同时也降低了人脉的黏性和温度。在发展初期，车库咖啡很好地利用了人脉黏性，发挥了优势，但在车库未来的发展中，两者如何平衡将是一个重要的课题。
3.放大价值，提高平均交易数额(P)。创业项目寻找投资，这个成交的“客单价”，直接来自于创业项目的质量和投资人的质量。就目前来看，坐落在中关村，具有硅谷精神的车库咖啡创业项目通常科技含量比较高，也为在此诞生的项目进行了普遍加分。笔者认为，面向未来，车库咖啡可以重点打造一些“金牌案例”，以具有亮点的创业项目和颇具吸引力的投资金额，为车库咖啡的品牌升值，同时也让更多投资人愿意效仿，从中挖掘出值得重金打造的优质项目。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车库咖啡符合平台型企业价值的基本特征。平台型企业如果希望能够拥有更好的价值，“Q=y×Sn×I×P”模型不失为一个可作为战略分析出发点的基本工具。
(二)生态支持——服务、细分市场与品牌溢价
1.赢在服务。平台型企业本身不生产商品，而是借助于一种交易空间或场所，促成双方或多方客户间交易，收取适当的费用或寻找其他获利机会而获得收益。那么，车库咖啡这样的平台型企业能够吸引人才、资本、信息等创新要素向该区域流动，其关键就是服务水平。
车库咖啡的很多设计都体现着独特的人性化服务：
极佳的网络环境：即使是接待一个400人的会议，超过200人需要同时使用车库咖啡的网络也不会有问题。
办公硬件设备：低费用提供投影仪、讲台、电脑、办公桌椅、电源插座、打印复印机等办公设备。
招聘墙：免费帮助创业团队进行招聘，也间接实现了投资合作。
签到墙：通过签到，可以找到谁在现场，进行线上和线下的交流。
交流沙龙：周一至周五晚上及周末，会有不定时的技术、创投交流。
车库活动：每年会组织创业者春游、秋游及其他创业者活动。
投资人坐班：每周都会有一些投资人过来跟创业者聊天，完成投资。
媒体人坐班：关注车库的媒体会定期报道项目，例如36氪每周都来聊项目。
先进科技：车库的大会议室，及其他新科技，例如leap motion的展示。
午间半小时：周一至周五13：30～14：00，来车库的朋友可以介绍自己在做的事情，促成大家互相认识，寻求资源，结交朋友。
低成本工作支持：打印材料0.2元一张，会议室租用10元一小时。
除此之外，车库咖啡在发展相对成熟后还提供其他服务：例如，与北京市工商局合作，为车库咖啡创业团队提供公司注册绿色通道；与北京银行合作，北京银行中关村分行将为车库咖啡及其认证团队推荐的创业团队提供包括存贷款服务、公司注册服务、日常结算服务、专属信用卡业务、公司及个人理财咨询等的一揽子综合金融服务，并与车库咖啡其他服务项目共同组成服务产品包，支持企业发展；36氪、《创业邦》等媒体为车库咖啡创业团队专门提供宣传报道服务……车库咖啡利用其平台地位和资源整合能力，以相对更高的谈判地位代表创业团队对外交易，形成了规模效应，减少了创业团队的运营成本。
2.专注细分市场。平台型公司的发展依赖于同质化资源的规模效应，因此需要打出一面鲜明的标签旗帜，以“摇旗呐喊”、“呼朋引伴”。这个标签往往直接瞄准了某一细分领域。车库不仅仅锁定了“创业者”这一个领域，而且作进一步细分，到车库咖啡的创业者大多数集中在TMT、移动互联网、智慧城市、大数据云计算及物联网等方向，他们大都是“轻创业”创业者，用两三台笔记本就可以实现创业，没有重资产负担。
3.品牌溢价。平台型企业不自己生产产品，较少触及和改变实体经济，其扮演的是资源整合和再包装的角色，核心竞争力是软性的，尤其是瞄准“细分领域”的平台，其更依赖于品牌文化带来的溢价。
对于一个平台而言，能否真正形成有力的“聚集场冶，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场文化”的打造。平台型的企业，更需要勇于深度耕耘平台，把一切都当成是平台上可以传播的内容——比如人物、事件、话题、企业、项目、言论、政策、历史、现状与未来等。在车库咖啡的来访者中，创业者和投资人是一部分，媒体人、慕名而来一睹为快的消费者也占了颇大比例。不难发现，苏菂倾情欢迎媒体人和普通消费者到来，也是为了尽量扩大品牌文化的影响力。
随着创业者的聚集，更多在此发生的创业故事会迭代、增长、积累，沉淀为车库咖啡品牌文化的无形资产。从这一点来看，车库咖啡的文化就比其他很多主题咖啡店的文化更加鲜明、立体、精准，从而更具吸引力。
五、结语：不只卖咖啡的咖啡馆
人，终究是创业最核心的要素。这也是在互联网大潮下，车库咖啡之所以能作为一个实体平台存活、发展下去的最根本理由。如上文所描述，让人与人能够在“自然状态”下建立关系，吃个饭、说个话、打个球，通过参加车库活动建立的这种联系是紧密可信的，解决了创业、商业上很多不信任的问题。这是车库咖啡作为一个实体门店比任何互联网平台都具有的先天优势，“同桌的友谊”自然会带来更具信任感的价值。最初这种人脉信任的搭建，来自于各方对苏菂本人的认可，而在后续阶段的发展中，这种信任则来源于对车库品牌的信赖。
在车库咖啡中，给人印象最深的已不是苏菂，而是那些表情各异、个性多样而经历多彩的创业者。创业者们彼此分享着产品、信息、经历和勇气，这才是车库咖啡中最诱人的味道。深入其中，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里的很多创业团队在开发上下游的产品或软件App,进而完成最初的接口体验、推广应用，并不断调试。先入业者，会将自己的技术积累、制成经验与后来者共享，不断细分着技术领域和产品细节，这也使得产品间得以兼容、成体系。这里也有着最原始的并购，或者姑且叫做“伙拼”，两拨有相同想法的创业团队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形成优势互补，增加创业成功的概率。也一定不要忽视那份勇气和成功的喜悦，对于创业者而言，看得到未来有时比梦想里的成功来得更加真切。
无论是咖啡本身，还是客户流量，或与投资人、政府机构的交流引荐，创业者都需要一个液态环境。我们虽尝试通过一个简单的公式来定义这种平台型模式，表达其中的函数关系，但也用了更多的篇幅来阐述苏菂本人独特的经历和努力。正如所有创业成功的企业一样，车库咖啡的成功并不意味着你的成功。再回看，中关村创业大街上已是一连排的各类咖啡和奶茶，却也蕴含着另一份苦涩。
(责任编辑：张立翘)
*北京大学法学院2013级博士研究生
**北京大学法学院2013级硕士研究生
[1]王海珍：《车库咖啡——“中国硅谷”的创业梦》，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
[2]凤凰网：《郭树清和郭金龙等视察车库咖啡》，http://finance.ifeng.corn/gem/new/20120229/5680826.shtml,2015年8月1日访问。